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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刻本不乏珍善之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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创世尊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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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10-15 14:34:24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考究书籍版本之学者,要么好古敏求,宋元明清、稿抄校批;要么新兴文艺,初版毛边、名家签题。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周叔弢先生就曾在致黄裳先生的信中指出:“当民国初年,董康、吴昌绶刻印之书,纸墨精良,比之明代书帕本,要高万倍。”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https://p1-tt.byteimg.com/origin/pgc-image/SCpbEhvH78JzGA?from=pc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尽管时下民国刻本的搜罗赏玩者日益渐多,而书价也已达成千上万之数,但真正对其有比较全面系统的专门研究,似乎仍不多见。考究书籍版本之学者,要么好古敏求,宋元明清、稿抄校批;要么新兴文艺,初版毛边、名家签题。虽然也有确具识见者,如周叔弢先生就曾在致黄裳先生的信中指出:“当民国初年,董康、吴昌绶刻印之书,纸墨精良,比之明代书帕本,要高万倍。”(手札原迹影附北京三联书店2006年4月版黄裳先生《珠还记幸(修订本)》中《自庄严堪》一文后)而民国刻本“向来都不是出版史着眼的重点,已经出版的众多的通史、教材,都未曾着墨”,连“《民国时期总书目》也把刻本排除在外”,则也是事实。因此,彭卫国、胡建强两位的《民国刻本经眼录》(以下简称《经眼录》),虽然只是其在多年工作实践中用心关注、不断积累的初步尝试,但近百种民国刻本精品的著录排比以及相关考述,对这个确实值得开发并深入的研究领域来说,已不仅有资料梳理的创基础之功,或许更堪称颇具眼光的开风气之先。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https://p6-tt.byteimg.com/origin/pgc-image/SCpbEiYrP9r1P?from=pc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书讲版本,由来已久。无论是读内容、用资料,还是玩收藏、事贩转,求精求善,则概无例外。当然,目的不一,侧重也各不尽同,于是,就有了所谓“善本”的定义和标准。举例来说,清末张之洞在《輶轩语》中认为:“善本非纸白板新之谓,谓其为前辈通人用古刻数本,精校细勘、不讹不阙之本也……善本之义有三:一曰定本(无阙卷、未删削),二曰精本(精校、精注),三曰旧本(旧刻、旧抄)。”另一藏书名家八千卷楼主人丁丙,则在提出“旧刻、精本、旧抄”的同时,强调“旧校”。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,为编全国性的古籍善本总目,又有以“历史文物性、学术资料性、艺术代表性”为纲,并附九项细则的所谓“三性九条”等等。要之,无非就是内容、形式和时代这三个概念。前两项应该说是基本不变的科学标准,而以时代论,则过去有以明代嘉靖年为断的,后来又划清朝乾隆为界……总之好像一直在变。事实上,这种以某个年代“一刀切定”来划分善本的做法,不管有无道理,都必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变化。至于过去较长时期内民国刻本不受大多数藏家的青睐,固然可以认为与其时代相对较近的“不古”有关,而当如今连铅印洋装的新文学书籍,也早成版本之学中的一项热门时,相对有关民国刻本研究的缺失,或许又从一个侧面,多少反映出作为传统工艺的雕板印刷,到了历经千年之后的民国年代,在更便实用的近代机器印刷工业大势所趋的革新替代之下,已经不再是书籍印制的主流。但是,虽非主流的民国刻本中,却不乏值得关注的珍善之品。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https://p6-tt.byteimg.com/origin/pgc-image/SCpbEj1kT9bhc?from=pc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正如《经眼录》指出的那样:“民国刻本的价值,最主要的,是它的学术性和资料性。刻书者大多为有学问的人,所刻之书,自然以有益学问为首选。”尤其是一些当时文人学者的文别集、学术著述,多赖刻本,成一代文献。而其中精校精刊者,更可称善本。如上海古籍出版社近年陆续推出的“中国近代文学丛书”中,就有不少民国刻本,经整理者比勘研究之后,被选为精善可据的工作底本。像陈曾寿“《苍虬阁诗集》,以民国二十九年刻本为最善”;范当世诗文集各本中,则以民国二十二年《文集》十二卷、《诗集》十九卷,并附《蕴素轩诗稿》五卷的浙江徐氏校刻本,“后出转精”,且较其他版本内容更足;翁同龢诗集,虽先有1913年常熟开文印刷所铅排的《瓶庐诗钞》六卷,但1919年由翁氏门生陆襄出资的武昌书局仿宋刻本《瓶庐诗稿》八卷,则“经缪荃孙、邵松年前后数年的校勘,除异体字稍多之外,错字极少”。而《经眼录》所收,亦颇多此类,如民国十二年(1923)沔阳卢氏所刊梁鼎芬《节庵先生遗诗》六卷,民国二十七年(1938)刊陈宝琛《沧趣楼诗集》十卷,民国十九年(1930)双玉蝉馆刊邵瑞彭《扬荷集》四卷红印本,民国十二年(1923)孙氏四益宧刊孙德谦关于骈文研究的专著《六朝丽指》,乃至我国最早翻译西洋科学小说家勒·凡尔纳《八十日环游日记》的陈寿彭夫人薛绍徽的《黛韵楼遗集》八卷(民国三年陈氏家刻本)等等,皆名家名作、刊印精好之本。还有民国十九年(1930)袁励凖(珏生)自刊《恐高寒斋诗》二卷红印本,更是“由撰者自书以付手民”,并用“清中期库纸精印”,无论品相、刻工、墨色,均极为赏心悦目,故“堪称民国家刻本之一流珍品”。袁氏为一代名流,诗文翰墨,皆有声当时。其书法尤为人宝重,除《经眼录》中介绍北京新华门匾额即由其题写之外,海宁王静安(国维)先生墓志,亦据其手书上石。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尤可一说的,是《经眼录》所收海宁张宗祥先生《补钞文澜阁四库阙简记录》(民国十五年刻本)一书。曾任浙江图书馆馆长、西泠印社社长的张氏,素有藏书、抄书、校书之癖。其六十九岁时,曾将手抄之书尚存者,著为《铁如意馆手钞书目》,而该目自序所述,正可窥其抄校生涯: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予自十二岁始出就外傅,读四子书。其时如饥者得食,不择精粗,以果腹为度。三十以后,方事雠校,与单君不庵、周君豫才、朱君蓬仙等,从事古籍。自三十五岁起,赵慰仓同年喜搜孤本,傅沅叔先生富于庋藏,予亦乐此不疲,如入宝山,无所不爱。抄校诸书,恒至夜以继日。至五十七岁,抗战军兴,始不能每日抄校。入川之后,若断若续。六十三岁后,竟未抄一书。所抄之书,有为亡弟麟书保存海上者,有为友人保存汉口者,有为身携入川者。胜利还都,在南京时,一度会集清点,计三千九百余卷,如《太平御览》分类之类,所存仅二千数百卷。本意欲抄八千卷,与丁氏八千卷楼相匹。今年将七十,恐此愿难偿。所存之书,向未编目,因亟为订定,留一纪念。此中影写本,乌丝栏亦皆亲手所画。后有得者,幸念其辛苦而珍藏之。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张氏一生中最称壮观的大规模抄书之举,则是在浙江图书馆馆长任上,继八千卷楼丁氏兄弟之后,主持杭州文澜阁《四库全书》的抄补之役,前后历经三年,共抄补二百一十七种,四千四百九十七卷,二千三百五十八册,时称“乙卯补抄”,从而使《四库全书》江南三阁(文汇、文宗、文澜)中唯一独存、但又毁散甚多的文澜阁本,弥补了缺失之憾。张氏此书中所收周庆云《补钞文澜阁四库阙简记录弁言》、张宗祥《补钞文澜阁四库阙简记录记》,以及《补钞文澜阁四库阙简书目录》、《重校丁氏旧钞文澜阁四库各书目录》、《补钞文澜阁四库阙简在事诸员姓名录》、《补钞文澜阁四库阙简收支征信录》等,无不为研究有关文澜阁《四库全书》毁散、搜补始末详情的第一手资料,不仅珍贵难得,且极具文献价值。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https://p1-tt.byteimg.com/origin/pgc-image/SCpbEjf7AIhatv?from=pc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《经眼录》作者还注意到,“民国刻书,以藏书家为主体”,因此,在分类上即以“藏书家刻本”与“私家刻本”、“机构刻本”鼎列。虽无不可,然在具体归类中,似稍有可议之处。如刘世珩玉海堂所刊《景宋绍熙本坡门酬唱》,与其辑刻的《暖红室汇刻传奇》,不知何故,分置“藏书家刻本”和“私家刻本”两类中;特别是“私家刻本”中如秀水王大隆、华亭封文权、成都严遨、严谷声等,其实都是几代传承、收藏丰富的世家,且眼光精到。如封氏曾藏姜小枚(皋)《浦泖农咨》,虽为道光间所刊专述松江府地区农事的戋戋小册,却是独一无二的幸传孤本,后归上海图书馆。著名前辈学者胡道静先生,于其《稀见古农书录》(收入氏著《农书·农史论集》,农业出版社,1985年6月)中,专门著录这本“写述得有特点”的珍贵农书,并对其存世情况,通过调查,得出结论:“今所知者,只有上海图书馆藏有一部”,“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员会曾派人到本书著刻地点松江县去搜访,亦不能得第二部,乃从上海图书馆录一副本,我亦从上海图书馆过录一部。”则封氏藏书之品质,可见一斑。而传承濉瓣谠笆榭狻蔽迨蚓聿厥榈难瞎壬菟档蹦暝娑运拇ň绕涑鋈盟慰獭痘茨献印贰ⅰ蛾套哟呵铩返日浔镜耐疲拦欲以五十万美金购其所藏全部方志的利诱,以及孙科等权贵要其携书迁台的怂恿,都被他一概拒绝。却在1949年后,将三十多万卷家藏善本尽献公库。又在其七十五岁时的1960年,以一笔不苟的端楷长篇,向国家有关部门递上了这样的《建议书》(手稿全文影入方继孝《旧墨记》,北京图书馆出版社,2005年5月):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解放以来,我政府注意整理旧籍,广为流布,而于旧时手工技艺,亦发掘提倡,令勿失传统,百花齐放。近若陶瓷、竹石、玉漆、象牙、刺绣、板画等工艺,皆日新月异,骎骎迈古,惟刻书手工,尚未闻发展。或因木刻不若石印、排印、影印之省易,但以艺术上观点而言,木刻书与板画同为吾国艺术之一种,似亦不可偏废。正如剧种之例,既演大众化之京剧、评剧、话剧,同时亦演古雅之昆剧,盖同是一国文化遗产,皆宜发扬光大。木刻书实为传播文化要术之一,应与石印、排印、影印等书,并行不悖。此等传统优良之刻工,现今各省尚不乏其人。及今提携复兴,尚堪与玉牙等工艺靳骖并进,否恐年老病亡,绝艺失传,不免为国家一种损失。谷声世代藏书,并曾刻书多种,多年流布,常感木刻工艺废弃之可惜,间与许多知友论及,皆有同感。窃谓当此重兴手工艺术之时,似宜建议政府,设法保存。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时任中央文史馆副馆长的谢无量先生,也在严氏此书后附笔: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影印、石印、排印虽已发展,木刻自应并重,以存古型。木刻中亦有精美之板画。又古书之能传久,尤在名工之补缀丛残。此种人材,不宜使之失业,则传古之方与装潢之志,皆得继续不朽,亦盛事也。乐至谢无量附记。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严氏并在卷末详列“渭南严氏精刻书目”四十多种,《经眼录》所收《重校颜氏家训》、《声类表》二种,均在其中。另外,曾见民国间成都黄致祥茹古书局刊有乔大壮先生《波外楼诗》二卷及《波外乐章》四卷,亦皆明丽精好,开卷楚楚,因附记于此。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https://p3-tt.byteimg.com/origin/pgc-image/SCpbFrZ2zaps8G?from=pc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民国刻本中最讲究的,也许还数那些由董康、陶湘、蒋汝藻、张钧衡、刘承幹、徐乃昌、刘世珩等藏书名家传刻的景刊古本。他们不仅亲自或专聘学者精校细勘,且不惜工本,选上佳纸墨,付好手名工,写样精刻,遂成一代绝品。《经眼录》记民国间吴兴三大藏书家之一的蒋汝藻,计划从其所藏宋本中精选二十种,委托董康影刻“密韵楼丛书”。后因财力不继,仅成宋朱长文《吴郡图经续记》三卷、三国魏曹植《曹子建文集》十卷、唐李贺《歌诗编》四卷、宋周密《草窗韵语》六卷、宋宋伯仁《雪岩吟草甲卷忘机集》一卷、宋郭祥正《青山集》三十卷、唐《窦氏联珠集》一卷,是为著名的“密韵楼七种”,均出北京文楷斋名工之手,“刻精纸善墨靓,堪称民国雕板艺术的代表;加之流传稀少,早已被视为新善本”。值得一提的是,作为当年书业名铺的北京文楷斋,除为名家代刊古本旧籍之外,还曾刻印卞之琳《音尘集》、林庚《冬眠曲及其他》等新文学名作,皆规整考究,清朗可爱;且旧瓶新酒,别具韵味。而与蒋氏密韵楼鼎立的另外两家,为刘氏(承幹)嘉业堂和张氏(石铭)适园,伦哲如《辛亥以来藏书纪事诗》评曰:“藉甚吴兴蒋与刘,石铭参立学尤优。适园未抵嘉业富,择是精过密韵楼。”“择是”指张氏适园中又一藏书之处“择是居”。《经眼录》记蒋、刘两家所刻书种种,独未及张氏。其实,藏书“未抵嘉业富”却“精过密韵楼”的适园主人张钧衡(石铭),亦喜刻书。曾以《适园丛书》,刊布其所藏抄、稿诸本中未经刊刻或虽刻而传本仍稀者;又有《择是居丛书》,则以宋元古本为主,刻印尤佳。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https://p3-tt.byteimg.com/origin/pgc-image/SCpbFs71IfWfbP?from=pc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“密韵楼七种”之外,董康还代吴昌绶、陶湘等各家刻书,皆晚清民国刻本中上品好物,故《经眼录》谓其“以至刻书名胜于藏书名”,《辛亥以来藏书纪事诗》亦咏叹其事:“法源寺里日营营,雕本人间走不胫。徒为他人造楼阁,可怜木匠缺门闩。武进董授经康,精究版本,而家少藏书。尝得周密《草窗韵语》,今为海内孤本。未几,以千五百金售之蒋孟苹,孟苹因自号密韵楼。近岁又为刘翰怡编《藏书志》。尝聚工匠于法源寺刻书,数十年不辍,所刻词典为多。粤谚云‘木匠缺门闩,瓦匠无下间。’下间指厨房,意盖慨优于艺者,徒供人役,不自谋也。”其实,董氏一生嗜书,原亦颇有收藏。辛亥(1911)革命事起,避往日本。为维持生计,以随身所携藏书,部分易米;而剩余精本,又因各种缘故,在民国初年陆续散归国内藏家,但还是一边刻书,一边利用多次东渡之机,访求借观,著录考订,乐此不疲。其东游日记《书舶庸谈》,也以多记书事而成书志学名作。该书四卷本自序中,有这样的回顾:“弱冠通籍,观政云司;治牍余闲,流连厂肆阅二十年,未尝或间。于宋元暨明嘉靖以前名刻,略有所储。辛亥,悉以归诸大仓氏。旋由鬻书而转入刻书,士礼刊成,廛无一宋;以今况昔,事有偶同也。”然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?藏书虽去,爱好仍在;用以刻书,自然出手不凡,正如《经眼录》所称:“董绶经颇重刻书,甚求质量,精雅绝伦。纸用上等皮纸棉连,墨用上等黄山松烟,并专门雇用民国四大刊刻名家之一黄冈陶子麟等一批工匠,专事刻书。”而《书舶庸谈》卷一中民国十六年(1927)一月十日日记所记,似更可见其刻书极尽讲究、精益求精之细节:“在古梅园购碎墨十斤寄沪,以印《盛明杂剧》二集。墨本徽城名产,然近十年来,参用洋烟,纵增其值,徒饰外观。施之梨枣,反不如日本产之黝黑而有光也。”于是,昔日董氏诵芬室自刊及代人所刻诸书,遂多精善,并渐成今日藏家搜求宝重之物。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https://p6-tt.byteimg.com/origin/pgc-image/SCpbFsj3VfTM3H?from=pc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民国间藏书家刻书,于工艺材质等求精如董氏之外,尚多重文字内容者。《经眼录》记叶德辉自刻其名作《书林清话》,“经三次修改,以民国九年(1920)观古堂刊本为最佳”;且于内封特镌“书经三次修改校对,的无差讹”字样,似有所标举。然王欣夫(大隆)先生遗著《蛾术轩箧存善本书录》(鲍正鹄、徐鹏先生整理,上海古籍出版社,2002年2月)中,常及民国藏书家刻书诸事,其录叶氏题民国丙辰(1916)自刊《六书古微》跋语曰:“余此书原稿据孙氏平津馆刻宋小字本《说文解字》。孙刻影宋本原底旧藏湘潭袁氏卧雪庐,余曾借校,不差累黍。孙刻偶有数处误字,亦宋刻旧误,未尝改也。世无宋本,自必以孙刻为化身,汲古、藤花诸本皆不足用矣。丙辰回苏,匆遽以此书稿付儿辈写刊,诸从子分校,各持一本,不能画一。门下覆校,复未细勘,以至讹误增删,迥非原稿之旧。今已令儿辈重刻,此其覆校底本,君直同年屡索此书,无以塞命,因即以此贻之,尚祈审定是幸。”由此可知,其刻书认真用心,力尽完美,殆非虚语。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https://p3-tt.byteimg.com/origin/pgc-image/SCpbFtACA3L8OT?from=pc[align=left][color=rgb(34, 34, 34)][font=&quot][size=16px]《经眼录》所记各本,又每引相关序跋文献,明其撰著刊刻始末及版本源流递变,并附撰者、辑者,乃至作序题签、主事刊行诸家传略文字,不仅助品赏者了解背景,知人论书,且使研读者多得信息,时有他获。如所录民国二十二年(1933)刊丹徒李慎儒《鸿轩诗稿》四卷,除介绍作者生平事略、学问著述之外,还记其辑刊者:“胡筠(1881-1939),字笔江,江苏丹徒人。致力于乡邦文献的辑录。”而胡氏有子惠春,不仅为近世金融业实力人物,更是文博收藏界著名大家,曾先后受聘为故宫博物院陶瓷专门委员,上海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委员。上世纪五十年代,以中南银行总经理的身份便利和在社会各界的声誉关系,疏通担保,为有关部门将流散海外的原清宫“三希堂”中王献之《中秋帖》、王珣《伯远帖》这“二希”国宝顺利购归祖国,立下关键重功。六十年代初,又在香港与陈光甫、利荣森、徐伯郊等同好,发起成立文博收藏界至今仍闻名遐迩的“敏求精舍”,并被推为首任会长。其“暂得楼”珍藏历代名瓷精品,则分批捐入上海博物馆,辟专室陈列。还以所获汉碑名品《西岳华山庙碑》存世四本中唯一的整纸全拓“四明本”,赠予国家文化部,归藏北京故宫博物院。然研究者述其家世父业,多谓其父刻苦自勤、成功创业,并以赈灾施药、兴修水利、开办学校等善举,回报乡梓,而鲜及辑刻乡邦文献之事。《经眼录》所记,恰为更全面地了解其人其事,提供了新的视点和线索[/size][/font][/color][/align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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